南意

【盾寡】• 4 • 半魂

    在我看来，他们可以彼此温暖，可以互相依靠，但Steve和Natasha之间的感情终究是克制的，是隐忍的，纵使经历了那么多，两个人的格外理智的性格也注定了这段感情无法汹涌澎湃。

    可我想，总会有例外的时候吧，在失去面前，总是会疯魔的。

    凌晨四点写完这篇，窗外的蝉叫声，窸窣得可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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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最后一站。

        Steve到达沃弥尔的时候，发现这个星球远比想象中凄凉，被遗忘在宇宙边缘的死亡国度，冷的彻骨。

        来这里之前，他还完了所有的宝石，每一颗都回到了原有的时间点。

        除了，箱子里，仅剩的，灵魂宝石。

        Steve看着远处地面中心的那座山，山上两根魂柱耸入云端，山脚是浅浅的波澜。

        她的尸身就葬在那片波澜里。

        Steve握了握手里的锤子，抬步向前。

        他见过Thor用这把锤子引出雷电，见识过锤子的威力，所以他在想，既然他能拿起锤子，那或许锤子还有其他用处。

        他也知道他不是雷霆之神，自然是引不出雷电，他不需要雷电，他需要力量，一份足以毁灭这颗星球的力量。

        Steve开始摇手旋锤，力量开始在手中蓄积。

“Hello,ma’am.”

『Hi.』

『你想让我以什么身份待在这里？』

“朋友？”

『那你真是想错了。』

『跟我说实话，如果今天变成我救你，你会相信我吗？』

“我会，还有，我从来只说实话。”

“你会一起去吗？”

『No.』

“那会留下来吗？”

『No，我需要去弄一个新身份。』

『答应我，把她约出来。』

『Be careful，Steve.』

『你这样说Steve会有意见的。』

“Romanoff !”

“我不能签，Nat，你明白的。”

『我知道。』

“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？”

『我只是，不想让你一个人。』

『Come here.』

『你真的不会停下吗？』

“你知道的，我不能。”

『那真是，太麻烦了。』

『Go.』

“我本来是想来给老朋友做顿饭的，现在一看，应该不用了。”

『你要是来劝我看开一点的话，我绝对会把三明治扔到你脸上。』

“我总是说，希望人们能够向前看，总有些人可以，但我们不能。”

        我不能。

        

        他晚晚都梦见这些对话，一遍又一遍。

        锤子上的力量已经在充盈的边缘，他也快要走到祭台。

        终于，眼前出现了他的目标。

        红骷髅似乎没有想象中的暴跳如雷，再见到昔日仇家，也仍是很平静。

        毕竟，这只是一缕亡魂了。但，也是一缕魂魄。

        一魂换一魂，这是红骷髅的原话，也是他妄想侥幸的筹谋。

        他想啊，想要用红骷髅这一魂换回他的Natasha。

        红骷髅看着他手中不断旋转的锤子，似乎已经看透Steve在想些什么，纵而幽幽开口，“你只是在妄想罢了。”

        是，这是他的痴心妄想。

        但，

        “她那样通透清亮的灵魂，凭什么要用来换一颗噬人魂骨的石头？”

        “一魂换一魂？她那一魂换来的是半世生灵，是蓬勃希望。”

        “这一魂，沃弥尔承受不起这样的重量。”

         Steve一口气说了很多。

         “而你，早就不该存在了。”

        Steve看向红骷髅。

        这一瞬间的他一定是丑陋的吧，这样自私，这样偏执，他想，他终究是没有那份能再配得上美国队长所应有的精神了。

        可是，说他疯魔也好，说他痴心也罢，在那些万念俱灰的日子里，他只是，想要带Natasha回家。

        手中的力量终于满了，Steve掏出那颗灵魂宝石，一跃而起，抡起锤子举过头顶，砸向面前的黑色魂影。

        “你知道的，就算毁了我，毁了沃弥尔，她也不可能再回来的。”红骷髅也不躲，阴森的声音回荡在整座山崖上。

        只是那一瞬间，宝石落入崖底，锤子上的力量应声而散，被吸入魂柱，消失在天空里。

        Steve被锤子的力量反弹冲击落地，一口鲜血从口中迸出，那力量着实厉害，他感觉浑身的筋骨都撕裂了。但，远不足以，强大到毁灭这颗星球。他终究是在痴心妄想。

        Steve只觉得可笑，都以为人定胜天，可这些却都只是宇宙力量的小小把戏，在那些力量面前，他卑微的希望如同蝼蚁。

        “你的妄想是要付出代价的。”红骷髅缓缓开口，求而不得的绝望是最能摧毁人心的，作为Steve的死对头，看到他这般狼狈，红骷髅觉得很值。

        Steve的身体开始迅速老去，皮肤变得褶皱，头发开始掉落，开始花白。

        他能感受到他在接近死亡。

        或许跟她葬在一起，也是值得的吧。

        他半撑着身体，把全部身体的力量靠在祭台冰冷的石头上，木然的等待。

        一转头，看到了一汪水。水里，他当然看到了自己苍老的模样。除了那一双蓝海般的眸子。

      『有没有人告诉过你，你的眼睛很漂亮。』

       他忽而想起了很早之前，她轻轻的调笑。

        她也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，祖母绿宝石般的眼睛。

        一魂换一魂？换不回来了，Natasha我没办法带你回家了。

        那，若我……

        该死的，不知是否真的存在的宇宙神灵啊，若我祭出半魄灵魂，你可还能不能还给我半魄的Natasha？

        水里倒映出的苍老脸庞忽而模糊了半边，缓缓的，幻出了红发绿眸，莞尔一笑，揉波了山下整片海洋。

        即使是幻象，可那也终究是上天眷顾。

        “你愿意跟我聊聊她吗？”

        “No.』

        END.

Steve Rogers

Natasha Romanoff